不受欢迎不吸热度不沾流量的小文手一枚呀

《晚香玉》

  · 哨向初尝试,有谬误欢迎指摘

  地毯有股湿漉漉的味道,太宰调高了空调温度,闭目抽了两支烟。窗外雨声淅沥,乳白色的天亮堂堂,俨然身上这件别着晚香玉的绸衬衫。森鸥外送东西总比别人多个心眼,衬衫的料子比标准款稍薄,穿在身上好歹不至于像层若有若无的轻纱,却也如同出了微汗似的透出一点皮肤的暖色。晚香玉是标配,拿来掩向导素的气味;然而他身上的味道本来就淡如清水,根本犯不着掩的。太宰被养得挺好,胆敢觊觎他的人不过二三,因此不太懂得独占欲的三六九等,光从森鸥外每天早晨替他别上肥厚如玉的白花时那种从领口移到胯骨的眼神判定:他的独占欲必然是最黑最下流的那等。

  森鸥外一个既非向导也非哨兵的普通人能够稳坐塔长当真不可思议,就是有什么超乎常人的威严,单看他蹲在地上爬似地追各色洛丽塔的模样也早就碎了一地。当时太宰冷冷地盘踞垒满绸面枕的真皮沙发看着这场追逐戏,开口唤:“森先生。”森鸥外仍旧忙着给幼女套洋裙像是没听着,就是听着了也没附赠一个眼神的闲暇,倒是那位洛丽塔转了过来,明媚的眼睛刺了他一下,扑面而来的向导素比草莓还甜。然而太宰仅仅是坐着稍稍眯了眯眼,寡淡的眼神中划过一阵桅杆划破死水般的高昂情感,在主人都没意识的情况下叫嚣着:他是我的!——那位洛丽塔几乎立刻把目光移开了,大声支使森鸥外的叫嚷像要刻意压下恐惧。宠溺而成的任性娇柔在血雨腥风中诞生的阴森妖媚前即刻溃不成军。森鸥外终于反应过来方才太宰叫了他一声,边应付着那位洛丽塔边转过头来,头发披在前面潦草遮住脸,那副自顾不暇的样子真有种腆着脸的废柴大叔风范。太宰如刀目光堪堪止住,倏忽垂眸笑了起来。“在这等小事上斤斤计较太过无聊”,他拨弄着胸口的晚香玉想,确凿无疑的征服感和被征服感同时从后脑腾起。太宰拔下一片花瓣揉搓着,兴味索然:森先生真是个讨厌的家伙,连我的向导素是桃花都不知道。

  太宰翻了个身把烟掐灭,立刻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腕子。森鸥外坐在沙发上盯着他好似盯着一只打滚的猫,太宰把腿抬高架上对方嶙峋的膝盖,挑了挑眉。在幼女面前焦头烂额的塔长忽然就显得游刃有余,脱下那双秀气的皮鞋在脚背磨出的红痕上烙下轻轻一吻,太宰鼻腔里发出被讨好的轻哼,从森鸥外眼里见着自己模糊的轮廓,便再度意识到他太宰治已经是个男人了,一时冲击比之前从他人嫉妒眼神中意识到这点要更甚。他也知道这关系不正常,按理说早早在个人意识萌芽那会儿他就得跑。他的确是跑过一次,还没等塔下通缉令又乖乖自个儿回来了。森鸥外的傀儡线般的影子紧缚在他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里,这辈子吃死了他。他是被宠坏成那样的一个人,已经不会展开翅膀了,更别提翱翔天际。他一边跑一边展开精神网,直到再怎么扩张也感知不到森鸥外的存在,战场上智谋无双的最强向导蹲在路灯下又哭又笑,吐得稀里哗啦。隔天他回来森鸥外像没事人一样笑说野够了吧,脱下他那一身狼藉换上新的,照例别朵晚香玉。那份笃定的高昂的自信彻底吓住了胆小鬼,太宰一颗趋光的心终于烂在胸膛里。

  “太宰君?”森鸥外叫他,带茧的拇指一点点擦过他手腕上那圈手铐的疤。太宰勉力笑了,熄灭的烟蒂从指缝间落下来,落了他一脸的灰。普通人森鸥外看不到的是一头黑豹,太宰的精神体,它像死了一样地趴在沙发旁整整三个年头,怎么唤都不动弹,这会儿竟慢悠悠凑过来嗅着太宰的脸,被烟灰呛得摇头晃脑、轻轻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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