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欢迎不吸热度不沾流量的小文手一枚呀

【港黑all太】拾荒

  黑时剧情有更改,ooc有

  中太部分联动这篇文章,请先看它

  彼时组织上上下下都觉着太宰被宠太过了。当然部下们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对小干部吱声,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自个儿脑袋落地;一转头正好望见罪魁祸首之一织田作兢兢业业擦着玻璃,连忙一窝蜂涌上去嚷说哎哎织田你不觉得太宰大人最近有点……那啥?咱底下人真是苦哟点个烟递个火慢一拍都要被记着脸,算在场诸位求你了您可别再惯着太子爷!
  听了这话织田作认认真真嗯一声又转头擦他的玻璃,擦个清明透亮映出一轮暖阳,活像牛筋辣咖喱上头打的蛋黄,于是收工后照例去吃一盘。至于友人的那群部下那番哀求也不知真忘假忘,晚上和太宰一起喝酒照例给他买无数下酒罐头,照例地宠他上天。兴许人天下第一暖男织田作之助觉得,太宰和安吾他一样的宠,至于娇不娇气纯属个人问题不干他事。不然怎么安吾与他相识前后都是一副斯文精明毫不示弱的模样呢?——这当儿安吾一把抢过最后一听蟹肉罐头,说这东西性寒不能吃太多,一边自己打开吃掉了。
  太宰拉长声气儿叫安——吾——,这边织田作已经补上一句,明天再买给你。太宰治立刻双眼发光,双手拽友人袖口像遇着人生的第二春不说,还报复性颇强地伸出蟹腥味的手,把安吾脸上擦不掉的红印子掐得更红。安吾躲闪不及一脸恶心推开他,几乎抽光一包纸巾:太宰君你几岁啊!那头太宰从椅子上滚了下去依旧浪得欢儿:明儿个我就要让上至首领下至扫地工知道,安吾是个深藏不漏的闷骚,天天晚上换百八十种姿势!织田作看安吾快要爆炸就对太子爷说,太宰你应该告诉他们,安吾认真顾家——(扭头)“你是喜欢大家闺秀型的吧?”——还有个大家闺秀样的情人。太宰猛拍桌子吓得三花猫远远逃开,对了,咱们拍个照吧!安吾你就摆个帅气点的姿势,照片后边写上——“爱的吻痕,愿我的情人是个大家闺秀”!——说罢大笑。都知道那女人是敌方联姻的对象,胖得像只橘猫。坂口安吾一双眼睛瞪过来直要太宰见识一下无边地狱,织田作搁在中间像座砂色的山。山斟酌几秒开口:“安吾你也亲一下太宰?”
  太宰差点儿没第二次从椅上滚下去,安吾的眼神彻底从“你个智障”变成了“你们两个智障”:我可不奉陪;昨晚不是才拍过吗?
  ——昨天是《纪念为野犬干杯》照,不一样啦。
  ——是啊,不一样。
  ——你们啊——!
  一个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部下们的愿望依旧无法实现,并且即使在织田作死后也无法实现。
  这回是高层那边加大力度宠起来了,干部们也终于坐不住了。先去首领前边旁敲侧击再对太宰他搭档使劲念叨,眼见接下去黑道最强双黑就要变成“人肉品鉴二人组”了喂!光是增添威望我们没意见可在会议上探讨起来是怎么回事?知道不是你们针对谁可在座各位都觉着自己像食材,能体谅一下战友们吗?
  至于到底为什么这二位变到这地步只有零星几个人猜得出,偏偏双黑都不显山不露水的任由外人瞎琢磨。太宰之前逃过一次给抓回来了,关了几个月还是中也捞的他。而太宰出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烧了首领送他那件大衣,火光映在眼睛里像织田作挂掉那天的斜阳。太宰眼睛里永远装着那么一道白烟,那么一角砂色,一从若有若无的鸢红蔷薇。有时任务后中也会用舌头清理掉搭档脸上的血迹,太宰在某次对他说,听说喜欢什么花就会在它的花季死。声音在中也喉咙口响起,又低又哑像叹息。中也顿了下忽然一拳过去说你他妈又想什么有的没的,太宰偏头躲过一脸没心没肺:可我喜欢蔷薇,所以一年要在春天死,夏天死,秋天死,冬天死,来来回回死好几次呢。不过我还是喜欢在冬天死掉。中也有被耍的感觉,立刻拳脚相加一直打到床上。
  后来不知是太宰又一次预言了未来还是怎么,他第二次叛逃的消息传遍组织上上下下正好是一个拔凉的冬天,乳白色的一个天像冰封的荒原,追着太宰不撒手的人,比如芥川,觉着自己就是封在荒原里头给冰冻僵了的一条狗,当初太宰随手把他捡来再随手一抛转瞬不见;一忽儿又觉着角色颠倒不清不楚,太宰才是那条漫无目的伏地等死的狗,芥川和之前许多人捡了他回来,看这条狗顺眼就扣上项圈养一阵,然后接二连三放开了手。
  饲主离开了,狗还是那条狗,伤痕擦着冻土,脖颈上项圈新的旧的数也数不清直要箍死它。芥川僵在荒原上,颓然看它一点一点挪向远方,一道水红磨过冰面,一走一回头在找什么,他想说太宰先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冰霜塞满喉咙怎么也喊不出叫不住,于是狗悲哀地吠吠着走了,芥川胸膛好似开裂。他原本以为这片荒原是为了太宰开拓出来,却没想到太宰才是为这荒原诞生的野犬。它把自己破腹开膛,长久等候,似乎真有个人将愿意凑过来捧着那堆血淋淋的内容物说不怕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太宰治其人向来捉摸不透,自己都顾不得偏又死攥着一点东西不肯撒手。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梦见太宰叫他龙之介,笑眯眯说,你这种废物实在不值得我教导,我走了您自个儿富贵看天我不管。芥川汗涔涔从梦里醒过来,只见太宰立在床头手上一叠任务报告单。芥川身上插满管子动弹不得,只看见老师脸色铁青心说完了要交代在这里,谁知太宰一扬手任务单子铺天盖地纷纷扬扬冲芥川而来,后者给盖蒙了什么也看不见,感觉一点柔软的东西在自己手心贴了一下,再就听见太宰渐远的脚步声。
  芥川不是太宰最后见的人。森鸥外带着爱丽丝逛洋装正逢堵车,太宰哒哒两下车玻璃,直挺挺一个人刚从乳白的奶冰中凿出来。他不说什么,轻飘飘在爱丽丝额头上一点,再轻飘飘地取代了她的位置,软在森肩头像奶冰上头笼着的一层雾。首领大人竟也破例扔下小姑娘和小洋装,亲自开车送他去目的地:织田作死掉的洋馆清不干净,一滩血还干在原地。太宰蹲在那滩血迹旁边指尖发白,说首领啊我真难过,真想快点死掉。森依然狐狸似地微笑着,把枪解下来,“虽然一枪毙命更符合太宰君的自杀美学,但我个人推荐你感受一下织田君的死亡历程哦。你们是朋友吧?”
有一瞬间,表情从太宰脸上消失了,他盯着森看了好久,再把目光投向干涸的血泊。
  ——织田作左手腕、腰侧、右腿、胸口均中弹,太宰对手腕来了一发,枪响后他闷哼一声浑身发抖。第二枪在腰侧,太宰蜷缩着像一团毛线,新鲜血液把旧的盖上。他满身是血,瞳孔缩小,嘴角弧度神经质地战栗。他挣扎着射穿右腿便再无余裕举枪,森蹲下来把枪口抵在他胸前:太宰君有话要说吗。
太宰没有失了笑容,他笑得如同抽噎,生理泪水在沾满血的脸上划出道道白痕,每隔几秒就不受控制地猛抽一口气,上岸濒死的一条青鲭。他抖得像个筛子,像乌鸦立起的寸寸细羽,两只眼睛对着老师弯起来,比他往常的任何一个笑容都要妖艳。森先生,您可真是让我高兴。他用唱歌的亲昵调子说,您太让我高兴了。但愿您能看见我眼中的喜悦之情——快开枪啊,快!快!快!——每说一字嘴角就涌出一股鲜血,频繁的吸气嗤嗤有声。斜阳穿透乳白色的云层挂下来,很轻很亮,像一曲葬歌。
  森扣下扳机。
  喀嗒。
  意料之中的空枪。
  太宰笑出声了,嘶哑得很。一边笑,一边闭上了眼睛。织田作的死亡历程他如今经历了,但他仍然不被允许赴死,森着手把他赶出去,可还是想要他活。他像是要把肺部氧气耗尽一般长久地笑着,那模样,真像一条等待拾荒者的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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