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欢迎不吸热度不沾流量的小文手一枚呀

国太/敦镜脑洞试阅

《旋转的螺丝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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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六月中旬受雇前往伊豆的银狼府邸。不知是否因着临海的缘故,吹进车窗的风还带着近乎早春的淡淡寒意。靠山那边,可以看见胡枝子羞涩的白花和淡紫色的败酱草,还有丛丛金绿芒草,在阳光底下闪着银篦般的光。

  邻座的少女,发丝扎成乌亮生漆的两束,身着下摆有着金色若叶绘纹的艳红色和服,拿宽袖遮了脸轻轻打着哈欠,一忽儿仿佛很抱歉地朝我微微欠身。我欠身回礼,心里默默赞叹着这位有着大家之风的同时,也因为明媚的阳光起了困意——不消说,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拿手帕捂住嘴,自个儿轻轻笑了。

  “您是花女吗?”净琉璃般美丽的邻座问道。

  “说是花女——”列车这会儿驶入一条林间轨道,伸入车窗的长长松枝泼洒着液态的时光,我于是先将这可爱的问句搁置一边,转头把窗子阖上。“——我是园艺师哟。”

  虽说园艺师是个过于新鲜的词汇,但“花女”什么的,简直就像江户时的和歌嘛。怎么唱来着?……“花虽香艳终凋零”……

  “啊,‘园艺师’是……”

  “说到职能,也就和花女差不多吧。”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边擦着脸颊溅上的露水边敷衍道。

  “我家也有。”她小声地、仿佛争辩什么地说,“园艺师,我家也会有的。”

  列车停靠在一个小站点,新上车的一名高校学生简直如同发光体一样,把整个车厢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是真的发光体哟!好神奇,不管是头发还是睫毛,甚至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雪白雪白、闪闪发光的。两只大大的眼睛同时混着金色和紫色,像玻璃制品一样。他走近这里、给我的邻座一个兔子布偶的时候,我借此得知他们分别叫镜花和敦。

  “她是园艺师……”镜花看起来想要介绍我,我补上姓名:“荻野佐和子。”

  两位都露出了有点惊讶的表情。

  “哎呀,可不就是我们雇来的人嘛!”

  “哎?”

  “您是要去银狼府邸吗?”

  “是。”我回答,心里因为这小小的缘分高兴。且不说邻座的少女,我还挺喜欢这后来的少年人呢!

——

  这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我终于到达了银狼府邸,并惊讶地发现它外观呈现欧式。红色的石砖、鹅黄的夹层、碧蓝的玻璃窗……无疑,既摩登、又美极了。
  
  经过一个月,我对我的雇主有了初步的印象。国木田独步,日本人里头罕见的金发。以坐拥如此豪宅的人而言,那副眼镜未免显得廉价。泉镜花和中岛敦两个孩子的监护人。在园艺上意外地有天赋,很快就达到了专业水平——这或许是由于他无时无刻都在理想的田园上耕耘的缘故。我这么说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我每次见着他都看见他一手拿着钢笔,一手拿着本子,封皮上汉字“理想”运笔铿锵。

  “这是■■大师的杰作!”在我问起时,他无比自豪地回答。

  说来惭愧,那位大师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

  “对了,那也是樱花吗?”因为国木田先生一谈起这方面的事就喋喋不休,我连忙引开话题。

  我所指的是内庭樱花林深处的一株桃花树,就算颜色非常相似,那向四周伸展的枝杈在一片垂枝樱里也显眼得很。我当然是在明知故问。

  身为园艺界的女大师,竟会认不出区区桃花!——我已经预备着从国木田先生的眼睛里看到这句话了。 然而出我意料,一向不苟言笑的国木田先生竟露出了非常浅淡的笑意。斜阳映出这抹笑容的阴影,那张英俊坚硬的脸仿佛一下子软化了。

  为什么那时要问这个问题呢?不管怎么说,错误已经犯下,命运女神也举起了剪刀。现在想来,那之后接连不断的崩坏,都是由这个问题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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